2)102.过来让我抱抱_野狗与绵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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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县级医院很快给他转了院,新医院重新给他做诊断,最后确认他是感染了一种真菌——马尔尼菲篮状菌。

  该菌先入侵肺部,从肺部、支气管和胸膜到其他器官都有可能被侵蚀。

  这种真菌在大自然中很常见,广西银星竹鼠的带菌率高达96%。免疫功能缺陷或免疫力低下的人容易感染,比如HIV感染者,平常从科普读物上看到的难以描述的图片,大抵就是这种病全面侵蚀人身体的结果。

  但他没有感染HIV,他只是单纯的免疫力低下,可能是营养不良,可能是因为打工导致身体不堪重负,可能是作息不良……

  这种病正常人几乎不会感染,难以想象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。

  确认是真菌感染的那一天,刘舒舒赶回来了,所有人似乎都如释重负,找到了病因,再对症下药用抗真菌药物治疗,问题似乎不大。

  刘梅那天拉着她介绍:“阿褔,这是你姐姐,叫姐姐。”

  躺在病床上的人勉强笑笑,真菌已经作用到了他的喉咙,每次开口说话都剧痛,他说:“不记得了。”

  刘舒舒木讷在原地,她戴着口罩,嘴动了动,几乎发不出声音,他的样子给她冲击力太大了,16岁的人,身体瘦成那样,身高,应该也没有多高……

  她应了声,很快出去了,因为实在是没办法面对那张脸。

  那是最后第一次见面,他在那天安排了第一次用药,然后心律失常,抢救不回来。

  他的病已经拖得太久了,被拖垮了。

  刘舒舒以为刘梅可能会再次控制不住,但她没有,而是沉默,沉默是另一种反常。

  这比得而复失更让人痛苦,刘梅错失了他成长过程中的那一段生活,却要亲眼看着他在那一段时间里经历过的折磨,这无异于又往她心上刮一刀。

  沉默中酝酿着力量,终于在见到‘养父母’的那一刻彻底爆发,‘养父母’被刘梅吓跑了。

  刘舒舒也被吓到,但她逃不了。道德的枷锁把她锁住,而法律的铁链却拿那对‘养父母’没办法。

  尸体很快被火化,刘梅执意要带回老家。

  未结婚的年轻人去世,一般都是不办葬礼的,他们家也不打算办,只是刘梅要刘舒舒在老家祠堂给他守灵叁天,一张席子,一个骨灰盒,头上是木梁灰瓦,四周是砖墙。

  第一个晚上,刘舒舒抱着膝盖坐在席上,她是无神论者,可还是觉得害怕,几乎未曾入睡过,一闭眼,脑海里就冒出一幅幅情景。

  四岁和十六岁,一双是懵懂单纯充满好奇的眼睛,一双是了无生机毫无生气的眼睛,在那些情景中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
  在常年的指责中,她已经自动学会了揽罪,不仅刘梅没放过她,她也没打算放过自己。

  于正昊听完后,立马去搜了相关内容。

  放下手机后,他无声叹了口气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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