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壹鬓头春(十二)_醉折花枝作酒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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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佩刀,视线扫过远处零星的几名士兵,清嗓后郑重对人道:“夜间路黑,还请梅公子跟紧在下。”

  梅沉酒顿时心领神会,恭敬回礼,“宁将军请。”

  宁泽说在前方领路,便没有再回头,就连守夜的士兵也不多看一眼,这让梅沉酒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。她虽然知道越是在这样的地界,越难分明敌我的界线,可没料到营内已经紧张到了这地步。白日里无甚察觉,夜间就显得心惊。

  一路上沉重的冷意游走在梅沉酒的周遭,看似只温吞地覆住她的衣衫,却如附骨之疽难消毒寒。不知走了多久,她眼前才出现了较之方才帐外更盛的火光。梅沉酒长舒一口气,终于抬臂舒缓僵冷。

  提裾拾级而上,整石凿就的台阶棱角分明,衬得几丈高的牢门愈发肃然。宁泽向门外看守的两人简单交待后,侧身让梅沉酒先一步踏入牢内。

  厚重的锁链被人重新扣回,刺耳的声响划破天际。万里长空,除此之外再无它声。

  地牢里阴暗潮湿,不远处燃起的成堆木柴将整面石壁都笼罩在火光的阴影之下,让原本焦黑的污垢显得更加狰狞可怖,有如志怪奇谈中张牙舞爪的食人猛兽。

  梅沉酒还不适应这样昏沉的环境,本想站定等候,背后却无端起了阴风,刺得她脊骨僵硬。人微微蹙眉,顾不得两眼酸痛,极快将周围境况扫了一圈。若自己的猜想不错,地牢应该还有别的出口。

  不同于梅沉酒的反应,宁泽明显在这样的环境下轻松起来,领路时的沉闷一扫而光,转头打趣起人来:“不过走段路而已,你怎么到现在还紧张。”

  梅沉酒淡淡道:“你对这里的情况比我熟悉,做出那副样子掩人耳目自然不在话下。而我是第一次碰见如此的场面,再谨慎也不为过。”

  宁泽挑了挑眉,瞥她一眼后道:“...也是。”

  还不待两人有更多的交流,牢内巡逻的两名士兵就从深处走出,见到宁泽点头示意后,又侧身转向梅沉酒。她本想客套地应付作罢,却被他们的动作惊得登时愣在原地。

  这两人分明行的是前朝陈礼,她如何敢轻易回应。

  梅沉酒眉头紧锁,脑海中勾连起的往昔记忆都被全数扼下,以至于没有丝毫动作。

  南邑礼制自晏佑称帝大改之后,就已不复先前那般繁杂。但古来的“严礼”一说从未被文书废止,公然错行礼节无异于挑衅天子权威。而这两人如此明目张胆,到底

  宁泽适时发声,打破这诡异的沉默,“方才在外边不能多跟你解释,现在倒可直说了。”紧接着人偏头斜视一眼牢门,两名士兵便绕过他们径直走去守在牢门边。

  见梅沉酒仍锁着眉头,宁泽伸手拍上她的肩膀道:“你无需多虑。牢内的看守皆受命于‘煓字令’,见到你自然要行礼。”

  梅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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