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壹鬓头春(十五)_醉折花枝作酒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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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携的史册上窥知当年一二。就算祁扇想要寻些十叁洲的秘闻,也不会往她身上打主意。何况再多的功败垂成,也不过后人入眼的寥寥几笔,恐怕早随尘土烟消云散了。

  “...扇还有一惑,不知能否向梅公子请教?”祁扇已背过身。他直腰挺立,宽袖受寒风吹鼓,而腰间宫绦所悬的沉墨似的竹节玉佩纹丝不动。

  梅沉酒立于其侧,颔首道,“但说无妨。”

  “之磊向来是话少又讨人嫌的脾气,梅公子怎会与他熟识?”话中的调侃显而易见。祁扇提袍向前,眼底未见笑意,“虽说是之磊引着你我相见,可那日在白鹭洲分明是梅公子比他有趣得多。扇作别后百思不得其解,这样的两人,竟能不吵不闹地交上朋友。”

  措不及防听见这话,紧跟着他迈步的梅沉酒陷入怔愣。

  她本做好了为人介绍宁泽的准备,打算拿满篇的腹稿来“老实交代”自己与这位桀骜不驯的小将军的短暂交情。毕竟祁扇才刚与宁泽打过照面,之后作为外使前来邢州也难免会碰上。

  梅沉酒想过祁扇开口的数种可能,但用左先光作由发问,完全是在意料之外。可她仍是第一时间记起了祁扇那副美人含泪的模样。于是梅沉酒张了张唇,将难以启齿的话统统压下,“在下与之磊相识并不久。他的话虽少,但总以实相告...与他相交,不至于忘乎所以。”

  她抬眼一瞧,发现祁扇的脚步逐渐变缓,这才放心地接着道,“祁公子可还记得那日撑篙的小郎?他姓燕名云孙,字端朔,是个爱玩的性子。有回下帖,他将建康内各家的郎君都邀了过去。是之磊见在下头次入宴不明所以,便上前相谈,解了困局。”

  梅沉酒的话句句属实,只是隐去了许多不必要的解释。譬如燕云孙为何会请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家嫡子,左先光又缘何会与她搭话。

  祁扇停下脚步,回头对梅沉酒粲然一笑,“梅公子的确是个聪明人。”紧接着他侧身,让开前方宽阔的视野,“请。”

  梅沉酒既为客,便也没有推脱,先他一步登上山顶的城防。惨白的砖石顺着山势蜿蜒着齐整铺列,排布出不容侵犯的肃然之气。

  “先前递信问过之磊许多回,他却什么都不愿说。”祁扇音色泠然清越,透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,幽幽响在梅沉酒的后脊,“梅公子倒坦诚许多。”

  立于雾气弥漫的霜天中,再听得背后之人怪异的赞语,就算陡然打上一个寒颤也不足为奇。但梅沉酒却长舒一口气,知晓自己赌对了——左先光并未与祁扇透露太多。她状似不曾听出祁扇这不咸不淡的口吻,扶着砖墙望远,“身居高位便会身不由己。祁公子怕是很清楚这个道理,怎么现今拿在下寻开心?”

  梅沉酒本就对他信手拈来的发问感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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