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壹鬓头春(十七)_醉折花枝作酒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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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下与外使相见,其余之事还要另作打算。”

  “自然是听由南邑安排。”祁扇善解人意地颔首应答,不再多言。

  几句交锋里把要事作结,梅沉酒先行告离。尽管共处的时间算来不过一个时辰,她却觉得格外难捱。

  堂外的矮树护着枝上凌厉的针叶,在关城的寒意下如常恣肆。反倒是她这样的人,不能耐受这霜冻半分。梅沉酒跨过门槛,闭门后紧了紧身上的大氅,才意识到祁扇先前就关了窗户。

  她沉默片刻,偏头望回堂中。由着临窗相看,斑驳的光影顿时让屋内不清晰起来。祁扇并未察觉到外人的视线,脸上一贯端持的笑意消失了踪迹。他眉目舒展,极富耐心地用指节压下梅沉酒方才在爰书上使劲掐出的褶皱,平整后也不继续看,只使着指尖缓而慢地抚动,仿佛在赏鉴什么名贵金玉。

  寒风又起,梅沉酒不自觉地瑟缩,退步时误踩上地面未扫净的枯枝,忽得惊觉她已站在此处瞧了祁扇良久。

  世上相似之人或像于骨或像于皮,哪怕她嘴上再怎么不愿意应承,祁扇与弘德像有六分也是不争的事实。尤其那独处时的沉定模样,神态几乎与一人无异。梅沉酒倍感头疼,到底是弘德身上缠有什么凡俗琐事她浑不知情,还是这只是阴差阳错的巧合?

  无奈的慨叹转瞬即逝,她打算沿小道返回前院。转过身时视线触及对侧廊下,发现正朝着自己招手的周识。

  寻常官员格外讲求行走坐卧的礼俗,这样夸张的举止绝不会展露于外。梅沉酒吃惊于他的耿直,走近忙推脱了行礼,开门见山道:“在下正与外使相谈结束,想着来寻周大人解些疑惑呢。”话尾稍扬,显然心中愉快不少。

  “梅公子言重了。公子远道而来协助调查此案,下官定当知无不言。”周识恭敬回答,将人领向廊道尽头的另一处小院。

  梅沉酒紧随其后,待周识不再匆匆而行,便敛去寒暄沉言:“敢问周大人,外使手中的爰书是何人撰修?”

  “爰书初本由在下随几位大人调查后亲手所修…”明是该直截了当道出的话忽得一顿,周识的脸色倏然僵硬,声音隐约发颤,“外使手中的爰书为县衙主簿誊抄校对后转交。主簿做事向来慎重…但若真是复本上出了差错…下官…下官……”

  七页黄纸,统记六案。但唯一记述完全的,便只有赵海卷入的毒杀案——凶手是客舍中的庖人,因不满那行商队伍的头目欠债不还,故而动了杀心。

  仅拿爰书作凭据,毒杀案的确落下“案毕”二字,一如宁泽所言那般水落石出。可梅沉酒还是从中察觉出了异样。

  坊间因钱财起意的仇杀不在少数。若真是为了钱财,只需暗下杀手,藏尸埋凶后远走高飞,更落得清闲快活。何故选了个最愚钝的法子,将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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