！”
小女孩的头重重的挨了一下，她出奇的忍住声音，只剩泪水流淌，没再哭出声来。
没过多久，一名女医生焦急的推开了门，中年男人和小女孩瞬间围了上去。
“我妈妈怎么样？”
医生手里攥着几张单子，并没有理会小女孩的话：“这个是病危通知书，您爱人的情况很危急，考虑到胎儿已经足月，需要进行剖腹产。”
男人操着一口方言回了医生。
陆言川听不太懂，总规上都是些不同意，或者反复的询问只保孩子的话术。
医生有些焦急，手术室里的病人情况危急，患者家属又难以沟通，双方的脸色都不好看。
陆言川找了个附近的座椅坐下，只听到杭梁一直在说：“救救妈妈。”
医生再次出来时候摇了摇头。
杭梁过于黝黑的瞳仁一瞬间变化了神色，只剩喉咙里发出喑哑的音节，连不成句子。
她一口咬上了那个中年男人裸露的手腕，瞬间献血淋漓，陆言川与她对视，小小的贝齿上染了父亲的血。
像一个无助的小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反抗。
“疯子！疯子！”
不知为什么，陆言川长久未有动静的心里像被扔下来一颗炸弹，砰一声在心里炸开了烟花。
他急忙离开了这个地方，身后的地方已经嘈杂无比。
第二日，第叁日，陆言川都难得的再去看了她。
陆言川偷偷看了一眼她的病例，知道了他们一家的名字，原来她的母亲叫做：梁月。
她的名字叫做杭梁。
虽然是很普通的由父母双姓取得的名字。
陆言川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。
所有人都知道杭梁的母亲去世前，杭梁是如何如何求医生保住她的母亲的。
感动了不少妇产科的护士，私下里大家都在为杭利诚的所作所为而叹气。
梁月本就瘦弱，送到手术室时候已经迟了。
肚里的胎儿虽然是个男胎，但是发育的太差。
陆言川发现梁母还有一定的精神疾病史，还能生下两个健康的孩子真是幸运。
不对，想到杭梁出其不意的对杭利诚的攻击举动。
陆言川忽然觉得杭梁就是老天赐给他的第一个课题。
一个纯粹善良的小疯子。
不是出现在例题上，也不是一个需要吃药反复劝诫的成年人，更不是叛逆的青春期少年少女，杭梁她诞生的地方偏远，穷苦，是一张能让年仅十八岁的陆言川也有条件能尽情书写的白纸。
夜色渐渐暗了，他终于到了檀香村。
他花了不少功夫才在医院的档案里查到杭利诚一家的地址，村里没有门牌，再加上是夜晚，道路两侧也没有灯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不一定有把握能一次就见到杭梁，但是冥冥之中的预感让他朝着一颗大树驶去。
远远的，就在树下看见一个人影，不仔细看的话，还以为是一团白色的垃圾。
晚上遇不到什么人，陆言川正打算下车问路。
走进了才发现，是杭梁，幸好车辆的大灯营造出的背光掩盖了他因为兴奋而失控的表情。
杭梁愣愣的转过身，眼角还带着泪光，她在哭吧。
最终他调整出一个温和的弧度，才蹲下身对杭梁伸出手：
“被吓到了吗？我不是坏人，我的名字是槐木，我是来...”
精心准备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，有些粗粝质感的小手搭上了他的手心。
那个在医院的小兽此刻涔着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。
槐木捏了捏她的手心，杭梁的眼里瞬间激起几道防备。
不过很快，他就会让这些防备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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