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稍微昏暗一些,足可吓得小儿不敢夜啼啊!
他本能地一皱眉头,崔弃便也蹙眉,低声道:“我很丑么?”
李汲赶紧解释:“你不丑……你如何能丑?只是这妆容有些怪异。”
崔弃道:“足足涂抹了一个时辰,对镜自照,也觉得不是自家面孔……既如此,又何必麻烦,画张面幕戴上不就行了么……”
李汲颔首,深以为然,随即端过预先准备好的热水来,给新娘子卸妆。崔弃抹干净面颊,这才长舒一口气,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,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李汲:“假髻太重,也可以卸了去么?”
李汲说当然,那些外物全都撇掉啊——“我但爱你之人,要那些劳什子做甚?且你头发又不短,接什么假髻?”
实话说,崔弃的发质不是很好,略略有些枯黄;但再糟也是自家老婆的毛发啊,而那假髻,天晓得是截的谁的头发,甚至于哪匹马的鬃毛,李汲是真不愿意伸手去碰。
等崔弃又把假髻去了,长发披散下来,李汲便牵着她的手,柔声道:“不想能有今日,美梦终于成真。”崔弃偏着头,不敢瞧他,只是说:“原来得娶丑妇,也能算是美梦啊。”
李汲正色道:“何必总将那个字眼挂在嘴边?我都不嫌,难道你偏要自嫌么?”
崔弃颔首道:“果然我是丑的,你只是不嫌而已……”
李汲心说又来了,能不能好好说话啊……知道这时节不能讲道理,而只可表深情,于是伸手一搂新娘的腰肢,调笑道:“既为我妇,从此闺中,我也呼你做弃儿如何?”
崔弃摇摇头,道:“我说过了不喜欢那个字……我宁可还是唤做崔措。”
“那我便叫你措儿吧……夜已深矣,良辰不久,何不早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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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起身,青鸾领着奴仆们来拜,崔弃……从此应该唤作崔措了,倒也和颜相对,仪态端庄,不怎么端大妇的架子。
不过昨晚上她就说过了,对于如何为人妇,如何理家,如何对待侍妾、奴婢,崔氏专门出了三名年长的女眷,教了她整整十天,她头都大了,感觉比学轻功还要辛苦。
“日后若有失礼之处,郎君勿罪。”
李汲当时就笑着说:“你但做你自己便好,何必去听那些无识妇人之言?”
昨夜跟着崔措来到李家的,还有两名婢女,都怀抱着锦箧,内盛珠宝头面,崔措即取两支金钗来,赏赐给青鸾,说:“此前劳烦你看顾郎君,今后当以姐妹相称,共同侍奉。郎君平素有些什么习惯、喜好,还望你不吝相教。”
青鸾原本挺怕大妇进门——还是博陵崔氏女——会轻贱甚至于迫害自己,今见崔措和颜悦色,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。尤其李汲早就解释过,救你得脱厄难的,本是崔氏家人,是未来的大妇亲自指挥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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